海边的木子

连接真实,连接过去

2024-09-30


盖夫秋之为状也:其色惨淡,烟霏云敛;其容清明,天高日晶;其气栗冽,砭人肌骨;其意萧条,山川寂寥。故其为声也,凄凄切切,呼号愤发。丰草绿缛而争茂,佳木葱茏而可悦;草拂之而色变,木遭之而叶脱。其所以摧败零落者,乃其一气之余烈。夫秋,刑官也,于时为阴;又兵象也,于行用金,是谓天地之义气,常以肃杀而为心。天之于物,春生秋实,故其在乐也,商声主西方之音,夷则为七月之律。商,伤也,物既老而悲伤;夷,戮也,物过盛而当杀。”

昨天仿佛一秒入秋。尽管我一直很喜欢秋天,秋天的凉爽,秋天的细雨,但总是免不了秋天的感伤。

郁达夫写北京的秋天,顺带贬损了江南的秋。北京清静悲凉的秋天对他来说是独属于故都的景况,西南地区阴雨绵绵略带清寒的秋则是独属于我的记忆。

从记事起,秋天是好坏掺半的。好的一面是,终于可以告别酷热,套上夹克,把自己打扮得帅一点,也不用再忍受令人鼻塞的空调风。坏的一面是,每次秋天都如骊歌一般,催逼着我走向新的学期或者新的人生阶段。本来还沉浸在夏日的热烈中,还未转头做好准备,西南地区忽然而至的秋就像马鞭落在身上,让人不得不向前看。

忽然之间,天地一变,秋雨顺势而下,世界蒙上一层清釉色,告别春生夏长,转向秋收冬藏。这样看来,家乡的秋天为何总是令人感伤,正是由于这到来的突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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